靖宝洗去一身灰尘,从净房出来,却见房里多了一人,正是被陆怀奇赶走的靖若溪。
靖若溪一肚子话要说,实在等不到明天。
她起身接过阿蛮手里巾帕,“坐下,二姐给你绞头发。”
靖宝乖乖坐下。
靖若溪拿起一缕黑发,包在巾帕里,一点点擦拭。
“阿宝,后面你有什么打算?”
“等秦生的婚事办了,便回临安府陪陪娘,把家里的事情理一理。”
“我问的不是这个。”
靖若溪怜惜地看着自家兄弟。
寒窗苦读近十几年,本以为中了探花,进了翰林院,以后就一帆风顺,哪知人算不如天算。
永不录用意味着官场这条路走绝了,可阿宝的人生才刚刚开始,后面的路要怎么走?
“二姐!”
靖宝扭头,嘴角一扬,微微笑道:“人生也不只读书做官这一条路,我也能和姐夫一样行商,也能开个学馆,教人读书,哪条路都是好路,只看我如何选。”
靖若溪默视她良久,“你能这么说,我就放心了。”
“二姐是怕我丢了官位,从此一蹶不振?”
“从高处落下来,有几个人能振作的,何况你是生生受顾长平牵连。”
靖若溪面色悻悻,“连你姐夫都想不通,说好好的一个教书先生,做什么要跟着北府那头造反。”
靖宝目光偏了偏,“人各有志,二姐别再提他。”一提心里的念想就压不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