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婕被他发自灵魂的拷问喷得差点闪了腰,便把那费家的事情简单说给老人听。
“……那家的孩子还小,思想最容易走极端。我估摸着他是为做父亲的感到不平,觉得别人能这样对待我的父亲,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对待别人的父亲呢?心里有那么多的怨恨和不甘,总要找个渠道发泄出来。可是他不明白,人一旦走岔了道,再拐回去就难了。他看着不是天生残忍的,若是一时失手……那这一辈子都要背着包袱,再也甩不开这个阴影了。”
老人听着就沉默了,他想起来女儿死的时候。那时候把他按倒在地的;对女儿动手的,都是这个年纪的孩子。他们会一辈子记得,曾经在一个老人面前折磨死了他唯一的女儿吗?
这么想着,老人也没再说什么了,挥挥手叫楚婕走。今天的事情多着呢,可别叫他给耽误了。
安大有确实一晚上都没有睡,他好似又回到刚被踩伤的时候,痛得恨不能索性将这条老命都不要了。
这要是在家里的炕头上,他还能放肆呻吟。可他牢牢记得这是京城的病房,旁边的病床上还有人在睡着呢。